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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子晴有些同情，她帮着聂树罗拽着尸体。
然而杯水车薪的力量并不足以让他的尸体出来。
沐子晴有些同情的看着聂树罗，“你好可怜，连柜子都出不来。”
。。。
方景辰觉得自己的智商可能受到了侮辱。
方景辰淡淡的看着他们。
沐子晴摸摸聂树罗的头，“只能你的魂出来了。”
看上去她真的是认真的。
方景辰垂下眼眸，“魂出来，不也能跟正常人一样吗。”
沐子晴好像忽然明白了这件事。
她恍然大悟的点点头，“啊，你说的有道理啊。”
聂树罗也是眼睛红红的，一脸依恋的用不知从哪里弄出来的纸巾盖上了自己身体的头。
顺手还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了。
他一脸伤感，“你好走。”
沐子晴在旁边做默哀样，“一路好走。”
这两个戏精。
方景辰不想说话。
估计几分钟后，沐子晴才好像恢复了正常样子，终于开始询问聂树罗的来历。
聂树罗将自己的尸体收拾好之后，坐了下来。
他的魂魄和正常的人没什么两样。
除了有一些许的透明。
聂树罗叹口气，终于回答了沐子晴的问题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说。
“我记得，”他的眼神空飘起来，似乎在回忆，“我是一个gay，我有一个男朋友，我们很好，即使不能结婚，我们也是一直约定在一起，不分开。”
聂树罗嗤笑了一声。
“我以为他是爱我的。”
“可是他，呵呵。”
“我在努力的赚钱，想着如何和他一直在一起，如何让他的父母同意我们的事，那个时候，他还鼓励我，他和我说，树罗我们一起努力，我们只要一直努力迟早会让我们的父母同意我们的。”
聂树罗沉默了下来。
沐子晴和方景辰没有说话，他们很清楚聂树罗此时正在回忆那些事。
聂树罗的伤感和刚刚的欢脱完全不一样。
“可是呢。”
聂树罗的眼神黯淡了下去。
他的神色暗淡，就像是又经历那些事情一样。
“他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，说好我们一直在一起的，他却另娶了别的女孩子。”
“他说，他父母威胁他一定让他娶了那个叫秦萝的女人。”
“他说，他不喜欢她的。”
“他说，他是被逼的。”
聂树罗眼神逐渐空洞下去。
“可是慢慢的，他开始回家，开始不在我这里过夜。”
“后来，秦萝不知是从何处知道了我的存在，开始不依不挠的要求他和我断了关系。”
“他和我说，他拒绝了秦萝的要求，说娶了秦萝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情了。”
“我信了。”
聂树罗笑容惨淡。
他本来就有一点透明的身躯变得更加的模糊。
他的眼角虽红却流不出液体来，只是眼里水光潋滟。
沐子晴记得，曾经有人说过，鬼魂是不能流泪的，流了泪就会伤及自身。
“可是。”
聂树罗勾起了唇角，看上去像是即将爆发。
“他没有。”他的语气轻了下去。
“秦萝来找我，她说，让我不要再找他了，他已经答应了，以后和我断了联系，她说，他从来都不爱我，她说，男男的感情根本不存在。”
聂树罗的话语有点前后不搭，甚至有点让人迷糊。
沐子晴只能从他的话中仔细揣测。
“可是我不信，我去找了他。”
“可是我连见都没见到他，他说他忙，没有空。”
沐子晴心里清楚，当一个人不想见你的时候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说忙。
如果他真的爱你，他一定会抽出时间也会陪着你。
“他找人来，想让我不再找他，甚至那样对我。”
找人那样对他？
沐子晴心下琢磨，半晌才反应过来，然后忽然同情起了聂树罗。
没有想到看样子那般开朗的他竟有着这样的往事。
“我与那些人打了起来，才会被柜子压倒在这里。”
“可是那些人却跑了。”
聂树罗“呵呵”了两声。
沐子晴有点理解他了，被自己心爱的人那样对待，无论是谁也是无法接受的。
沐子晴走上前去，像刚刚抚摸他尸体的头一样摸了摸他的头。
“没事了。”沐子晴的声音极轻，好像怕吓到他，“都过去了。”
聂树罗用手拂过自己的眼睛，从沐子晴的角度，看不到他流泪，只是觉得无故的伤心。
好像他的痛苦都和她共享了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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